簡易的鋼架與屋頂圍成可避雨的空間,右側栽種數顆一人高的厥類,大片的羽葉間卷藏待吐的嫰芽,嬌態百出。鋼架內,水泥地順坡而上,三公尺長的柴窰居正位,窰身像子彈,窰口呈拱門狀,窰尾矗立一磚砌煙囪。窰前地上有些半遺棄的陶製品及幾張塑膠椅和一套泡茶桌具。窰後方有一只貨櫃箱及簡易的儲藏室。空地處散放數堆廢木料及硬實樹幹切塊,供柴燒用。
明顯地,整個空間是簡單實用派,映照中寮居民的現實,尤其在九二一大地震之後。
今天有五位陶藝師從四面八方拿作品到此地來燒,一方面是在這裡三天三夜的燃煙不會干擾到任何居民,另一方面是符合經濟效益﹣﹣由多數人均攤顧窰燒柴的勞務和費用。
在等候窰主的期間,我們四個人尋寶似地東張西望,我看到窰上方的一只及膝高度的裂甕,特地找個位置,為它的唐朝仕女頭像寫真。
雜談中,連炳龍為我們解說柴窰的特性﹣﹣因窰燒溫化及柴灰落量的不可預測性,使肧土之金屬成分的還原呈隨機性,因而創造出不完全可預期的質感。我提議燒窰前後應有一些儀式,讓整個過程更有文化性或故事性,趙老師則認為這些儀式未免有求鬼神之疑。此處燒窰,從未用任何儀式。
五位陶藝師陸續來到,他們從車上搬出作品,拆包,為胚品塗鋁粉和隔離石,每件作品都是他們細心呵護和辛勞的心血。作品入窰過程中,一位師傅因不小心,使一件作品墜地成碎片,委實令人心痛。他們說,這是常有的事,這代表什麼文化﹣﹣粗心的文化嗎?
看五位師傅的肧土作品,感覺他們是以此謀生而已,因為其作品看不到任何象徵文化。他們的作品能與文化搭上邊的是技術文化,即陶工技術與柴燒技術。這當然有其深度及價值在,但容易大量複製。雖然,其作品如茶壼、花瓶等是我們生活文化的一部份,但因存在太多的普遍性,所以看不出文化的顯著面。他們付諸心力在例行性工作而非創造性工作。說文化,他們還得挹注新的源泉,除技術面外也要有觀念面。於是乎,「形而下者謂之器,形而上者謂之道」指出大方向之所在,他們要增強的是道的部份,道在何處,古聖曰:「百姓日用而不知」,換成今天的說法,就是從常民生活中找出文化基因,再把這些基因複製、變異。能夠如此,就符合孔子所說的:「雖小道,必有可觀者焉。」
另附:
一周後,出窰作品與土胚明顯不同,目睹它們,雖有些感動,但心頭為之一震的強烈感卻一點也没。
看五位師傅的肧土作品,感覺他們是以此謀生而已,因為其作品看不到任何象徵文化。他們的作品能與文化搭上邊的是技術文化,即陶工技術與柴燒技術。這當然有其深度及價值在,但容易大量複製。雖然,其作品如茶壼、花瓶等是我們生活文化的一部份,但因存在太多的普遍性,所以看不出文化的顯著面。他們付諸心力在例行性工作而非創造性工作。說文化,他們還得挹注新的源泉,除技術面外也要有觀念面。於是乎,「形而下者謂之器,形而上者謂之道」指出大方向之所在,他們要增強的是道的部份,道在何處,古聖曰:「百姓日用而不知」,換成今天的說法,就是從常民生活中找出文化基因,再把這些基因複製、變異。能夠如此,就符合孔子所說的:「雖小道,必有可觀者焉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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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周後,出窰作品與土胚明顯不同,目睹它們,雖有些感動,但心頭為之一震的強烈感卻一點也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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